燈光三明三暗,表演開始。舞台中央擺著幾塊材質各異的拼布地毯,以及3把鐵製折椅。全盲表演者許家峰從側門進入,拿著手杖左右敲擊、前進,一路橫跨穿越觀眾席,隨機與觀眾對話,花了近5分鐘走到另一側,步上階梯,來到舞台。
時間是去年10月,在可容納600人的台南台江劇場,許家峰獨自一人在舞台上遊走、舞動,抓起椅子折疊又打開,將身體掛上椅背,或穿過鐵椅,與之交纏又掙脫,在黑暗中漫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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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齣名為《礙人》的舞作,描述許家峰身為同志盲人追尋感情的旅途,困難重重又前途未卜。他在舞台上旋動腳步,每一步都像在迷宮裡找路,逐漸偏離軌道,以致完全離開了辨位用的地毯,愈行愈遠,幾乎就要回不去。
結果拐個彎,他又回到中心。我腦中浮現第一個疑問是:「他是如何在一片黑暗中找到定位的?」演出前6小時,我們在台江文化中心的教室隔桌對坐,他戴著墨鏡,遮住自己飄忽不定的眼神,和我們談起自己的故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