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去接觸過許多高級鐘錶品牌的CEO或管理階層,一種是業務出身,對市場趨勢的敏銳度極高,一種以行銷見長,擅長賦予品牌正確定位,還有一些較少見、從研發人員經歷出身的管理層,他們強調技術面。但Raffy先生非常不一樣,他從手錶收藏家搖身一變成為品牌的主事者,你從言談之間馬上感受得到他對高級鐘錶的執著與熱愛,真的就像是一名朋友在對著你分享自己擁有的收藏品一樣自然,這正與Raffy先生的職稱:品牌擁有者(Owner of BOVET)有巧妙的呼應,他擁有品牌,然後把這份喜悅跟熱情分享給大家。
事實上Raffy先生對於播威錶不光投入龐大的資金,更對品牌有全盤的規劃,從2001年買下品牌之後,便決定建立起能夠百分之百自製的工作坊,甚至把一座曾經屬於Bovet家族、名為Château de Môtiers的城堡買下,作爲手錶組裝廠與管理中心使用。直至今日,播威錶共分成兩個錶廠,能從錶殼、機芯、面盤,甚至到游絲都能自行製作,這在獨立製錶的世界當中非常罕見,規模與技術實力也並非一般品牌所能比擬。
當問到Raffy先生,從買下品牌、規劃到運營這中間,哪個過程難度最高?「困難倒不至於,但要說最複雜的地方,在於人,如何打造一個團隊,包括工程師、製錶師到技術人員,都與你有相同的理念與目標,像是堅持在製作頂級的作品,堅持高級鐘錶該有的標準,如何找到這群志向相同的人,非常複雜,卻也是最美的一段過程。」
1822年誕生的播威錶,至今歷史已超過200年,過去他有許多輝煌的事蹟,老一輩藏家對這個品牌印象最深的,莫過於他與「清帝國」的連結,品牌創辦人Edward Bovet從瑞士進口製作精美的琺瑯彩繪懷錶,售予清朝的皇室和貴族,從此建立起品牌的基業。而播威錶到了Raffy先生手上之後,他依舊保持著對傳統工藝的熱忱,並且加入新的設計。「時尚是短暫的,但傳統永遠長存。對優質工藝的熱情和傳統,始終是我最初至今所堅持的;但這並不代表你要老派,傳統跟老派不應該劃上等號,當你對你的錶廠感到驕傲,你自然而然會想堅持一些原則,在恪守原則下努力做好每件事。無論是複雜功能更進一步,亦或者裝飾工藝更上一層,在堅守傳統的價值下加入新的事物。」
2024年播威錶發表了頂級複雜大作:Récital 28 Prowess 1「滾輪顯示世界時區萬年曆陀飛輪」腕錶(我們之前的詳細介紹)。之所以製作出這款作品,Raffy先生提到,過去的10年間播威錶把重點聚焦在「天文時計」上,像是之前有獲得日內瓦鐘錶大賞的金指針獎的Grand Récital,還有Astérium、Brainstorm以及Shooting Star等;之後他覺得「天文時間」的階段性任務已經告一段落,因而決定把重心放在了「民用時間」。他首先想到的便是與多數人息息相關的「日光節約時間」切入,解決日光節約時間帶來的困擾,最終打造出這款Récital 28 Prowess 1,是機械製錶史上,首次解決了「日光節約時間」轉換難題的世界時區腕錶,這正是所謂更進一步的複雜功能。至於傳統工藝的堅持,則是萬年曆裝置、陀飛輪結構,還有方方面面一絲不苟的精緻細節。
關於播威錶的重生,Raffy先生說他是一場「進化」,持續進化,是基於建立在既有傳統下所做的改變。「品牌過去所做的一切,都是很大的啟發,你要忠於品牌想要傳遞的訊息。」Raffy先生說,像是播威錶與懷錶的連結就是一個例子,延伸出的還有數量稀少、手工製作、傳統工藝這些面向,但最關鍵還是產品的藝術性,這便是播威錶的核心價值所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