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沃草】記者何宇軒報導
已經 71 歲的中國獨裁者習近平會做到甚麼時候?自他 2012 年年底開始掌權已超過 12 年,他在 2022 年展開第 3 個任期以來,以各種方式進行擴權,不但高層人員全都換成他的親信、國務院等單位的權力也逐漸被架空;然而,即便是大權在握,也勢必會遇到健康因素的挑戰。外界關注他是否會安排接班人,以在他體力無法負擔管理國事時,繼續發揮影響力。
中央研究院政治學研究所研究員蔡文軒指出,目前並未有證據顯示習近平的權力有受到任何挑戰,也未見中共有安排接班人的跡象。但他預測,習近平可能會在 2032 年左右接班,而他目前任用的親信也會退場,以免會影響到他的接班人。
公安擴權推動上網實名制,言論自由更限縮
蔡文軒 7 日在由政治大學東亞研究所等單位舉辦的「2024 年中國大陸情勢總結與未來發展趨勢觀察論壇」中表示,中共從去年7月中的「第 20 屆中央委員會第三次全體會議」(三中全會)以來,就揭示要把改革目標的重點之一放在「安全」的強化,試圖在當前經濟低迷的情況下,在改革中融入安全建設的成分,甚至是以安全為優先。蔡文軒直言,此邏輯不受外界看好,甚至被認為將會導致社會治理的緊縮,以維護中共的統治合法性。
例如在社會維穩方面,蔡文軒提到,公安系統有擴權的現象,包括與中央網絡安全和信息化委員會辦公室(網信辦)共同發佈〈國家網絡身分認證公共服務管理辦法(徵求意見稿)〉,擬要求民眾登記真實身分後,再統一簽發「網號」或「網證」來做為電子憑證。這種制度將使得社群平台從內容審查,轉向身分審查,進一步壓縮社會言論自由。
習近平軍中高層親信也遭整肅,凸顯「不信任任何人」性格
蔡文軒也從中共人事分析習近平的用人方向,並從「權力制衡」的角度解讀。他說,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蔡奇、李強,與丁薛祥這 3 人,都是習近平不同時期籠絡的親信。習近平將當前中國面臨的重大挑戰:金融風險、科技創新、網路安全等重要職責分別分配給這3人,表明習近平沒有特別偏好某一方。由於這 3人負責的領域壁壘分明、各司其職,又能避免任何群體或個人獲得過多權力,既能確保習近平的核心地位,也不容易形成聯合挑戰習近平的勢力。但蔡文軒也強調,不應解讀為政治局常委重新走向「集體領導」模式,而是習近平中央集權手段優化的一部分;這種下放權力的安排,意味著要求下屬承擔棘手領域的責任。
此外,外界也看到習近平整肅軍隊高層,包括火箭軍的高階將領,以及外傳中國國防部長董軍、中央軍事委員的苗華也正在接受調查。蔡文軒說,這些人員許多是長期與習近平共事或受提拔的親信,而這些頻繁的整肅與清洗,「讓軍隊與各領域的幹部惶惶不可終日」,也顯示了習近平不信任任何人的性格。從對軍隊高層清洗的動作看來,也顯示習近平認為,只擔任軍委主席,恐怕不足以控制軍隊。
習政權未受外力挑戰,自身健康狀況是隱憂
然而,習近平政權目前是否有任何受挑戰的可能?蔡文軒說,目前並沒有確切跡象顯示,他受到有力的挑戰;習近平唯一可能受到的挑戰,不是來自於別人,而是他自己。假如他的健康狀況出問題,「就像宇宙大爆炸的一個起點」,對於整個制度,以及對政治穩定的影響會非常大,「所以這是一個脆弱的強權」。
既然習近平有健康狀況的隱憂,那他是否有安排接班人?蔡文軒認為,目前沒有證據顯示,中共黨內有繼承人的安排。他個人認為在 2032 年之後,習近平因為年紀已大、精力會衰退,可能會把總書記一職交接給科技官僚,但保留中央軍委位置、繼續抓住軍權、不會放權。若是這樣的話,目前習近平很多的親信幹部,像蔡奇、李強等人,恐怕在 2027 年之後也無法繼續擔任政治局常委,因為習近平需要有 5 年的時間,讓這些原本的親信,沒辦法在 2032 年之後,對這位新的總書記進行控制,因此蔡文軒認為,2027 到 2032 年,可能是中國政治與台海的形勢,最關鍵的5年。